此时的围苑内,东南角神庙里香火通明,慕泠跪在大殿之上,双手合十。
神庙的主持手持金钵,双目垂闭,口诵经文。
这是慕家历来的规矩,但凡家主要做任何重大决策必须要来神庙问安,在神佛面前自视自己,倘若依旧无愧于心,无愧于慕家千年基业,便可放手一搏。
这道规矩看上去没有任何行为上的约束力,但慕家历任家主没有一个敢在大殿之上行荒唐之策的,因为大殿之上供着慕家历代以来家主的灵位。
穆九鸣火急火燎赶回南沙群岛,却被桑叶告知慕泠去了神庙。他心里顿时起了疑云,家主掌管慕家二十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去神庙自视。
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慕泠终于要见他了。
围苑一共有一百零八间别苑,慕泠生生跪了三个小时,膝盖骨都跪麻了,索性就直接安排了在隔壁的禅室里面见穆九鸣。
穆九鸣一进禅房,就看见一向女王范的家主一脸无精打采,没个正形地斜靠在榻椅。
“家主。”
慕泠懒洋洋嗯了一声,一边抱怨一边给自己捶腿,“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祖宗想了这么个损招?搞得我不在灵位前跪上一两个小时,都不好意思跟大家交代。”
穆九鸣,“……”
慕泠指着旁边的椅子,“坐。”
穆九鸣微微欠身,随即入座。
“你传回来的信儿我看了,阮阮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