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宁不理会晃晃,他拿起汤药,用勺子盛了一勺,声音冷漠:“过来。”
玉岁磨磨蹭蹭又下不去嘴,故找借口道:“太烫了。”
邵宴宁盯着玉岁看,玉岁只觉得腹中又开始疼痛,泪眼婆娑里便看到邵宴宁低头轻轻吹拂着那勺药,他吹得温热了,便垂眸看向她,语气有些刻意的轻柔:“喝吧。”
那碗药是邵宴宁一口一口喂给玉岁的,苦是真的苦,可她每喝完一勺药后再张大嘴巴,邵宴宁总会捏着糖来让她吃。那糖甜丝丝的,唇齿间压下了苦。
后来见玉岁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邵宴宁用手炉捂暖了手,把人和被子卷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衣裳去揉她的肚子。
很舒服很舒服,他隔一会儿暖手,暖好手后又接着揉。
玉岁眯了眯眼,那天午后的时光都在虚幻朦胧中被拉长,每一个记忆的碎片都被她藏匿,无人时偷偷翻看,又藏于腹中不可告人。
“我娘常说岁岁要平安,算命先生说人的一生是有福泽在身,我想我此生福泽定多。”玉岁的手探过来摸到邵宴宁的手,因怕他反抗,她握住他手后便与他十指相扣,但这次邵宴宁十分温顺。玉岁道,“总归是好东西,我将我的福泽分你一半,愿你此生安好。”
邵宴宁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楚感觉到掌心的温暖。曾经被从手心剥离的温度又重新落回掌中,他似回过神来,蓦然收起周身的刺。
怀中人像只动物一样,他露出獠牙与利爪,差点撕破自己的伪装。
安静下来吧,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