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听到动静,他也没有抬头。
玉岁却有些激动,她几步跑到他面前。日光将她的影子投在他的书本上,她声音雀跃:“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啊。”
靠近了,嗅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被很优雅清冷的熏香压着,影影绰绰。
玉岁迫不及待又道:“我就是岁岁,我有给你写信,你都收到了吗?你为什么不回我信啊?”
她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未婚夫,她的未婚夫看起来好漂亮,像她在京城看到的瓷娃娃。
真是令人讨厌的声音,邵宴宁蹙了眉,视线落下,看到她衣摆处沾到的灰尘。他抬起头,太美的面容雌雄莫辨,眼中的阴郁却迅速堆积,他勾了勾嘴角,嘲讽意味极浓,看着玉岁干净单纯的眼瞳。
他说:“滚开。”
玉岁被邵宴宁毫无缘由的恶意刺伤,她的未婚夫看上去脾性并不好。她之前就听侍女姐姐说过,邵宴宁自幼娘胎带来的疾病,又在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后,药石无医。于是被养在府外一处宅院里,由专门仆人照料,从不轻易见人。
玉岁的目光落在邵宴宁身下的轮椅,他坐在轮椅上,膝上还盖着一件薄被。今日气候很温暖,明明是可以躺在庭院睡觉的好天气。
邵宴宁注意到玉岁的目光,他握着书卷的手指渐渐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膝盖又开始痛了,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本就厌倦的心态雪上加霜。
“丑八怪。”邵宴宁又开口了,他声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春日的明媚轻快,却透着几分压得很低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