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吻她的眼,吻她的眉心,吻她的鼻尖,最后吻上了她的唇。
烛火摇晃着,拂乱了林璟云的心。他对白绛说:“乖,等我。”
这一年的寒冬,白绛为林璟云缝的三件冬衣。她随着人群一路踉跄着,看着那军队出行。林璟云走之前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了。
白绛又开始漫长的等待,可不知为何,这等待如此漫长,漫长到日子要一天一天挨过去。
寺庙里上香的人总是很多,白绛也开始去上香,挤在香客里。她不信神不信佛,从来不是虔诚信徒,却也三天两头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只求他平安。
佛慈眉善目,看着这芸芸众生。
冬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比往年都要漫长寒冷。北方起了寒流,边塞将士竟冻死一成以上。朝廷寒衣不足,于是令京城女眷们纷纷制衣。白绛手笨,却也日夜不知疲倦般做着冬衣,她努力做好每一件,因为她知道,倘若不是穿在林璟云身上,也是穿在同样被牵挂的人身上。
闵朝同刀郦的这场战争远比想象打得要久,年前又年后,迎春花探出头来。林璟云的家书半月一封,永不迟到。
梨花开了,洁白花瓣落在白绛膝上摊开的书中,白绛合上书,战况频传,她心神不宁。
倒是林越溪常来看她,算是林璟云的嘱托,让他多多帮衬他那不甚聪慧的五弟妹。白绛坐在廊下发呆,林溪越抬袖折了枝梨花。他戏谑道:“整天愁眉苦脸,怕将你酿成酒,也是苦艾酒。”
白绛咬着唇,不理会他,绞尽脑汁给林璟云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