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
紧张、畏惧……畏惧多一些,不,是多很多。她从未这么害怕过,想逃跑,想让森峤闭嘴,想躲回基地去。
她想谁都好,谁都可以,配种也行,只要能让她逃离森峤,逃离这个奇怪的,让她恨不起来厌恶不起来的类蛇人。
她想起三年前被对方看见自己浑身是血,拿着斧头砍了个奥斯克鲁,她从未怕过什么,但那一刻却非常害怕,那种感觉和现在有一点像,又不是特别像。
这些新奇的体验,好像都是这个类蛇人带给她的——去游乐场,去上学,喜欢花,害怕被发现秘密,被强迫学习欧姆手册,如何自爱如何去爱。
好似死掉的心一点点被捂暖,活了过来,同还没有发生大火的集中区里幼小的自己衔接上了。好像中间无情无爱渡过的十几年不存在,她又回到了茫然无措,如同一叶小舟被撞击在巨浪里,无法由自己掌控的时期。是一种失控的,从高空坠落的,一颗心落不到底的奇特感觉。
她当年害怕过父母的离开,觉得自己要孤独的死去,那种害怕是撕心裂肺的哭嚎也无法遮掩的。
她也害怕过邻居奶奶离开,怕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陪自己,然后又丢下自己。得到过再失去,总是让人无法接受。
但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了,不得不跨越那场大火,活成了现在的自己。
她听不懂森峤的意思,想理解,又不想理解。她只是害怕,怕到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唇色发白,头昏脑涨。
森峤没发现她的怪异,道:“我没想得到你的回应,等你再大一些,你要去哪里都可以,我放你自由……”
怀里的身体愈发僵硬,抖动逐渐加剧,森峤皱起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