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后,男人虽说还是打她,但对孩子却很好,常抱着孩子出去。
她太瘦弱,没奶水,男人便将孩子抱出去喝别人的奶。她很嫉妒,但没办法,只要能养活孩子,让她做什么都行。后来孩子大一些了,男人便和孩子一起吃肉,她只能喝点汤,虽瘦骨嶙峋,但能活命就已很知足,尤其孩子被男人养的白白胖胖,这在集中区是很难得的,她内心便也欣慰。
她从来没有问过男人是做什么的,只当他和其他雄性欧姆一样,偶尔被奥斯克鲁征去做苦力,或者去翻捡些垃圾,卖得些微薄报酬。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因此她从未要求过什么,能让孩子吃饱,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有一天,她实在饿得不行,觉得锅里烧着的肉太香了。男人和孩子刚好不在,她吞咽了好几下,终于偷偷摸摸从锅里摸了一小团肉出来——那肉被宰得稀烂,没放任何调料,颜色不知为何比普通的肉鲜艳,看上去令人十分有食欲。她也不嫌烫,抓在手里囫囵塞进嘴,实在太香了,她从未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于是忍不住又抓了一团出来。
她吃得上了瘾,结果把一整锅的肉都吃下了肚。男人带着孩子回来时,她因吃得太急,又饿了太久,眼下吃撑了正肚子痛,捂着肚子缩在角落,满头都是汗。
男人看了一眼空了的锅,暴怒,将孩子放到床上,拽了她的头发拉起来就打。一拳打在肚子上,她直接吐了出来,大团大团还没消化的肉瘫在积液里,她觉得浪费,伸手想抓了再吃回去,这时候她看见了,那肉泥里有一个东西。
男人抽了皮带,狠狠打在她身上,她像是突然没了痛觉,一声不吭。
她紧紧地盯着那东西,迟疑地看了许久,最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将那东西从肉泥里捡了出来。
男人在后头拽着她的头发,她眼角都被扯变了形,在尖锐的皮开肉绽的疼痛里看清了那东西,惨叫出声——那是一截小小的指骨,大概是小指,很小很短,是小孩子的。
“叫什么叫?这么好的东西别人想吃还没有!”
“我倒是不怕告诉你,你儿子吃的一直就是这个,不然能长这么好?”
“没有这些东西,你儿子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