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种权是互相的。”森峤坐直了,义正言辞地道,“别人可以选择她,她也可以选择别人。没有谁属于谁这种说法。”
黑面包最近本就被端午的事刺激得不轻,闻言讥讽道:“那就等你能被她选上的时候,再来跟我这句话,但我想可能性并不大。听着,我们都是失败者,在繁衍规则里是被淘汰掉的,明白吗?”
森峤并不生气,理所当然的:“优胜劣汰很正常。”
“……”黑面包气道,“你就认命了?你喜欢她却不能得到她,凭什么?就因为基因差别人一截?这玩意是你能选的吗?你要真喜欢她,就该把她拴起来,藏起来,这样别人才抢不走!”
森峤皱眉:“你这样想是不对的。”
黑面包定定地看了森峤一会儿,像是在研究一个稀世傻子,片刻后他放弃沟通,双手枕头重新倒下,连话都懒得再说,直接睡了。
森峤抬头看了看夜色,夜里风沙终于停了,深蓝色的天幕悬挂,漫天繁星闪耀,世界安静的像是创世之初。
他正打算脱离仿真躯体下线,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风翻了个身,手在头侧无意识地摸来摸去,森峤见她蹙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便将她掉在一旁的背带裤小兔捡起来,轻轻塞进了她手里。
风一把握住了,还无意间抓住了他的手指。
森峤不敢乱动,静静待了会儿,确定风已经睡着了,他也没再抽回手来,就这么下了线。
从蛋壳里出来,森峤已出了一身汗。
他去冲了个澡,在通讯器里挨个记录使用感受——主机不太透气,刚醒时的两分钟内有感官延迟,对冷热环境不敏感……
他几乎一天没吃东西,感觉这是一个使用bug:奥兰多的意思是为了减少地球资源消耗,但即便意识在仿真欧姆里没有什么饥饿感,可回到自己的身体就会饿得头晕眼花。肉身的低血糖、饥饿、口渴、疼痛、情,欲等等反应是客观存在的,这要怎么解决?
如果肉身死亡,怎么将意识储存于云端随意更换身体?说到底,意识是什么?难不成是一堆解码数据?跟芯片运行程序一样?那它的运行基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