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有点害怕了。
害怕习惯拥有这一场错觉,醒来依然在大海中间,坐在漆黑的礁石上,四面环顾却寻不到岸。
她挣扎了一下,森峤一下没抱住,她跳下来一溜烟地冲进了浴室,砰地关了门。
森峤以为她又在不好意思:“让安哥拉进去帮你,好好洗干净。”
他警告道:“我要检查的,要是再洗不干净,我就亲自给你洗!给你扒层皮!”
“……”
吃过午饭,家里已经恢复如初。连院子里被挖开的草地都重新栽种了回去。
森峤告诉安哥拉:“以后别让她玩泥巴,不干净。她是雌性,雌性欧姆应该玩……”
他想起饲养手册里的幼崽早教,胡说八道:“让她多看明亮的颜色,保持好心情,练习发声和微笑,培养手指精细动作……”
森峤一愣:“等等,练习发声?”
安哥拉一字一句道:“森,她不是幼崽了。还有,你所谓的雌性欧姆、雄性欧姆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在五百年前欧姆们就争议过了。他们为取消“男女”性别称呼而进行各种内斗,给彼此贴上许多标签,细化人群种类,不断异化彼此,最终仇恨彼此。”
森峤打断它:“你让我静静。”
风端着自己的餐盘从椅子上跳下来,熟门熟路的去厨房,踩着凳子垫脚拉开巨大的洗碗机,将碗盘放了进去。
那洗碗机大得像是能将她整个吞进去般,旁边的仪器检测到有“异物”,开始自动报警。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