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站在车外,对方没有恶意,主动敲了敲车窗,半弯下腰,一板一眼道:“少爷,老板在等您。”

薛恒从车窗伸出脑袋,艰难的发现后面停着薛国志的车,这才不情愿的下车。

薛国志背靠后座,闭目养神,等察觉到薛恒坐在身边后,他才阴阳怪气的开口:“今天法院开庭,薛氏被判赔偿因烤箱爆炸而受到牵连的居民,向安检局赔偿质量问题的款项,公开向公众道歉,并且大量原价回收烤箱。”

薛恒知道这是老不死的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老不死的薛国志语气越发的愤怒,“从出事到现在,薛氏上下花了不少人力财力来疏通关系,股票价也一跌再跌,其中损失的金钱由谁来赔偿,你来告诉我!”

薛恒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不知道。”

薛国志气急败坏的瞪他,“如果不是你执意不肯跟魏宗晋求情,你觉得薛氏会走到这一步吗?我警告你,如果薛氏出事,那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真是想不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气坏了身子不划算。”薛恒慢吞吞道,“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是个无业游民,从没接触过家里的生意。我原先只以为赔些钱就能了事,没想到事情会越闹越大。”

薛国志气的吹胡子瞪眼:“薛恒你真是越来越混蛋了。”

薛恒坦然的接受对方的称赞,并毫不留情反击:“我这个月的零用钱你还没给我。”

薛国志呵呵冷笑,“刚赔了一大笔钱,没钱。”

说完,薛国志不怀好意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胳膊肘往外拐,你既然向着魏宗晋,那就找他要钱啊。”

说完,薛国志就眼不见为净的让保镖将不孝子“请”下车。

薛恒灰头土脸的被人赶下车,他对着车窗内的薛国志神色复杂道:“你更年期来了?请我上车是你,赶我下车还是你,薛国志你疯了吧。”

薛国志瞥他一眼,当着薛恒的面,开口让司机开车。

薛恒吸了一嘴的车尾气,心情不爽极了,他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喝了一大杯水果冰沙,这才气顺。

但当天晚上,薛恒就脸色大变的跑了好几趟厕所。

炒好菜的阿姨见薛恒来来往往跑了几次厕所,忍不住在下班前给魏宗晋打了一个电话。

等薛恒虚脱的从厕所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三菜一汤,但他却丝毫没有胃口。

薛恒趴在沙发上,感觉小雏菊碎了一地的瓣。

魏宗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薛恒捧着小雏菊自怨自艾的一幕,他皱着眉,对着紧随身后的李秘书道:“你先下班,把报告用邮箱发我,我晚点回你。”

李秘书被魏宗晋挡住了视线,直觉告诉他现在不能好奇上司为什么突然改变命令,他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上司关门。

魏宗晋站在玄关处,并不靠近薛恒,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跟薛恒拉开距离,“吃药了?”

薛恒艰难的扭头,他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不快的继续趴着,蔫蔫的不肯跟他不说话。

魏宗晋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板药跟半杯温水,紧皱的眉宇略松开些许。

薛恒抓心挠肝的在心里想魏宗晋这老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

但自制力惊人的魏宗晋却径直的走向书房,咯噔一声,门关上了。

薛恒失望极了,恨得直咬牙。

军区大院外,一辆停靠在附近的车辆缓缓的离开。

陆容白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但笑意中却无端的流露出一抹寒意,陆容白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道:“不过是被被抛弃的棋子,居然敢算计到魏宗晋的头上,呵。”

电话那端的人对陆容白的表述嗤之以鼻,“棋子?可我为什么却看出魏宗晋对薛恒这颗棋子很用心。”

陆容白放在左膝盖的手攥紧了裤子,扯出了褶皱,“不过是逢场作戏。魏宗晋那人,哪里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