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力的体内则像是被暴雨后的山洪般狂冲乱撞。

以他的体魄之强悍，此刻竟也根本扛不住。

因为这乃是经脉中的肆虐，而非单单是肉身。

他面色陡然涨红，头顶如短针般的头发根根冒出汗液和血丝，“哇”地一口喷出一蓬血涛，喷洒在前方院子中的鱼池内，霎时一片殷红涟漪，触目惊心。

哗哗——

那鱼池内的几尾金背鲤鱼立时摇尾而来，吞食了江大力的血液，却又倏尔在下一息齐齐双眼暴凸流血，鱼肚翻白浮上了水面。

嘭！

江大力蓦地半跪在地，手中诡异的和氏璧也跟着跌落在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周身体内的经脉是宛若爆炸开来似胀痛，两条撑在地面的粗壮手臂皮肤下，满是蚯蚓纹身般的鼓胀青筋在跳动。

“你没事吧？”

一阵红影飞来，冰凉双手扶起江大力。

江大力口中满是腥咸血液，浑身冒汗，但此际却只觉得周遭环境似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似在他的眼前变得加了帧数的画面，无比清晰。

尤其是曾经为老太监所伤险些失明的左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视力都明显不如右眼，如今江大力却只觉双眼的视力似已完全相当。

他突然呵呵低笑一声，抓住东方不败的手掌站起身来，不敢置信般闭上一只右眼，用左眼看周遭的世界。

只觉眼前世界，阳光明媚，脚下青草上的绒毛隔着两米看都无比清晰，甚至还能看到青草上随之摆动摇晃的细微白色蚜虫。

再闭上左眼，用右眼去看，视力一般无二，都能看到东方不败那已没有喉结的纤细脖颈白皙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眼前一切，显得如此美好和谐，就算是水池中那几尾煞风景的死鲤鱼，也死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