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走近了,父亲明明看见她了,却还舍不得将目光从院子里收回来。

韩攸宁道,“父亲。”

韩钧没有回头,只是颇敷衍地应了声,“来了啊。”

韩攸宁:……女儿终归是比不过媳妇重要。

韩攸宁看了眼他身上的锦袍,胸口和肩背都紧绷着,袖子腋窝处分明已经撑裂了,丝线丝丝缕缕拉扯着,他却浑然不觉。

“父亲,你就没想过换件合身的衣袍?那样也能显得你英武俊朗一些。”

韩钧终于收回视线,正眼看向女儿,“你懂什么,这都是你母亲亲手给为父缝的,当年最时兴的式样。你母亲说为父穿这种鲜亮的颜色好看。”

他说着话,还颇满意地低头欣赏。

韩攸宁:“……行吧,女儿先进去了。”

韩钧拉住她,笑呵呵道,“记得在你母亲跟前替为父多说几句好话。”

看父亲那一脸谄媚的样子,韩攸宁直摇头,“好,知道了。”

她进门后又回头叮嘱,“不要打架。”

自从宫变之后,他们翁婿俩见一回打一回。赵承渊自知理亏,对父亲多番忍让,身上每每都会多几块淤青。

韩钧呵呵笑,“不打,不打。”

韩攸宁进去,韩钧也不搭理身后的女婿,继续扒着门旁的墙抻着脖子往院子里张望,满脸期待。

根据经验,阿蔓会出来迎攸宁,这是他表现的机会。

小院不大,角落里有两棵杏树,此时正是杏花飘雨的时候,落了一地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