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韩攸宁去了正院。
堂屋内有两个香案,一个香案上摆着的是佛像,一个香案上摆着的是母亲的牌位。
虽则父亲相信母亲还活着,但这个牌位十几年来承载了太多东西,父亲最终没舍得毁了它。
她先是给佛祖上香,又念叨了许久,其中不乏“我挽救了这么多苍生性命,如今你也该替苍生报答我一回。”“你帮我这一回,我回头给你塑百座金身。”如此这般的威逼利诱之辞。
铃儿和秋叶还是头一回见如此拜佛的,又是疑惑又是惊讶。二人相视一眼,齐齐跪到主子身后,默默威逼利诱起佛祖来。
随后,韩攸宁又燃上三炷香,对着母亲牌位前默念:“母亲,无论你如今是在哪里,定要护佑父亲和王爷,心愿达成,平安无虞。”
她将香插入香炉,又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母亲,你也要平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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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陈蔓静静坐在窗前榻上,望着檐角上方黑压压的云层。
二月二这日下雨,整个春日都会雨水充足,一整年都会风调雨顺。百姓将士皆有温饱,是好兆头。
国公爷定然是高兴的吧。
她眼中含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似乎听到了韩钧爽朗的笑声。
她忽而胸口一滞,闷闷的痛意袭来。
坐在对面的庆明帝顿时紧张,“阿瑶,可是不舒服?”
陈蔓摇头。
她方才疼痛的时候,耳边嗡嗡作响,似乎隐隐有一声“母亲……”在耳畔低喃。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