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招呼女婿坐下,“怎这么久才过来,我们这已经酒过三巡了!”
“攸宁拉着小婿不肯放人,她有着身孕,小婿总得先哄好了她。”
赵承渊不动声色坐到赵宸对面,对老丈人很耐心地解释了几句,眼睛却是看着赵宸。
赵宸垂下眸子,薄唇紧抿,成凌厉的一条线。
赵承渊问他,“太子深夜造访,是来喝酒的?”
赵宸沉声道,“定国公在西北为孤解困,孤一直不曾正式道谢,今夜便是来补上这礼数的。”
韩钧在一旁浑不在意地摆手,“诶,此话莫要再提!殿下投桃报李,臣该谢你才是!以后殿下若有所求,只管来寻臣。臣定万死不辞!”
太子为了攸宁,亲爹和江山都不要了,这个恩情太大,攸宁还不起。那便由他这个父亲来承下,由他来还。
攸宁便踏踏实实和晋王过日子,莫要陷于这种无谓的纠葛中。
赵宸明白定国公言语中的意思,他做这些,原本也没想让攸宁来承他的情。这都是他欠攸宁的。
他前世自以为是,不曾护住他,总不能这一世也护不住她。
赵宸沉声道,“父皇虽勤政,可这近二十年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恐怕是数都数不清。孤做这些,是为天下百姓,定国公莫往心里去。”
韩钧喟叹一声,由衷地说道,“殿下心胸,臣佩服。”
赵宸微微一笑。
看向对面明显不太愉悦的赵承渊,“七皇叔也尝尝,这是孤在边城最爱喝的酒,苦,烈。”
他提起酒坛,为赵承渊斟上满满一碗酒。酒汤恣意飞溅,浓烈的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