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虚惊一场。

她好好的。

此时没有隔着风雪,赵宸再看韩攸宁,便觉她不但气色好,周身愈发沉静安宁,即便面对他,也无一丝的怨气和戾气。

之前她还恨着他,排斥着他,总归是有情绪,如今是连那唯一的情绪都没有了,他似乎再也引不起她内心的波澜。

或是,她的身体……并非表面上看的那般已经痊愈,反倒让她看淡世事,不想再与他计较前世种种爱恨纠葛?

思及此,赵宸心一沉,手不由得攥紧,“七皇婶气色看着不错,听说七皇婶曾身染绝症重病,如今可大好了?”

韩攸宁点头,“已经无碍了。王爷从西凉人手中购得千年雪莲入药,玄智大师医术高深,药到病除。”

赵宸手一松,那颗悬起来的心彻底安安稳稳地归了原处。

“如此甚好。”

他站起身,“那孤便不叨扰了,告辞。”

赵承渊并未起身相送,只吩咐道,“叶常,送太子。”

“是!”

叶常笑眯眯道,“殿下请!”

赵宸略微俯身拿起搭在旁边椅背上的大氅。

余光扫过,椅子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叠纸,最上面一张上写着——

乌雌鸡保胎汤:雌鸡一只,茯苓二两,吴茱萸一升,芍药二两,阿胶二两……用于孕初期稳固胎像。

赵宸目光快速地扫了一遍药方,胸口似被重锤了一下,闷痛。原来老院使来,是攸宁有身孕了。

他收回目光,披上大氅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