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道,“你实则不必将这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将她逼上绝路的人不是你,她生在王家,又是庶女,命中注定是要当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即便没有你,她也不会有太好的归宿。”

韩攸宁笑了笑,“顺手之事,就当图一个心安吧。”

“也罢。”

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人,既然攸宁没有旁的心思,赵承渊也就没了过多探讨的兴致。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喝着茶,一边翻看着。

他喜爱看书,且不拘是什么书都看,韩攸宁也不打扰他,起身去了书房。

她右手练字已经一年,写出来的字渐渐有了几分赵承渊的飘逸洒脱,而与赵宸的痕迹渐行渐远。

她尝试着写了一个“福”字,这是赵宸的烙印最深的一个字。

她凝神细看,上面依稀还是有赵宸的影子——右边的“田”写得太大了。

赵宸说所谓福,便是妻儿有衣穿,有田种,男儿要想让自己的妻儿衣食无忧,便要将那田地扩得大些,“福”字才稳当。

所以他写出来的“福”字,田都大。

韩攸宁又蘸墨写了一个,刻意让那个“田”小了一些,因着下笔凝滞,整个字看起来便不伦不类,难看得很。

韩攸宁蹙眉,又连写几个福字,个个都别扭得很,总看着哪里不对。

一只手将她手中的笔拿走,“有些东西,你越想刻意忘记,反而记忆会越深刻。”

哪怕你的手忘记了,也会刻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