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手微微一晃,茶盏里的水洒出来些许,湿了手。

他拿出白色帕子缓缓擦着手,“原来本王不知不觉陪了母亲那么多年。还有攸宁,陪了母亲十几年。母亲看着她长大,定然也不觉得寂寞吧。”

听着这话,韩钧心里不太舒坦。

他的女儿,早早地被晋王觊觎不说,还打小就在婆母跟前尽孝,当真是……天意难违。

赵承渊淡淡道,“这么说来,母亲是岳丈大人安葬的。那么,她是谁动手杀的,又是谁下的决定?”

他脸上波澜不惊,可韩钧察觉得出来,那压抑其中的仇恨和愤怒。

他叹了口气,“她是先帝亲手安葬的。你既然知道两国停战协议的内容,便该猜到是谁动的手才对。”

赵承渊道,“皇兄?”他冷笑,“焉知不是父皇要抹去他被俘虏的耻辱呢?”

韩钧见他如此说先帝,怒声道,“晋王可记得先帝的满头白发?那白发,便是因着宝荣公主生的!”

他端起茶,猛灌了一杯,说起来那件尘封二十余年的秘密。

正宣帝被俘虏后,大周若要救回他要么攻下南楚,要么议和。而按彼时情形想要战胜南楚不是易事,如此便只有议和一条路。而议和必然要加盖印玺。

老定国公送信回京城,陆皇后不放心大皇子独自拿印玺,怕他直接放弃先帝自己登基,便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