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王有些意外,继而道,“你长了条灵敏的好舌头,便是这配方。只是实际做起来比例若是不同,出来的味道便天差地别。”

赵承渊微笑,“舅父这配比没问题,只是你用的蜂蜜是楚地有名的桔花蜜,而不是栀子花蜜。如此,你酿的竹酒中便多了些杂香浊气,不够纯净雅致。”

西凉王若有所思,看着金黄的酒汤怅然道,“原来是要用栀子花蜜。难怪本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不若宝荣酿的好喝,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他继而眼睛眯了起来,“你如何知道这些?”

赵承渊道,“本王小时候父皇常喝这酒,他还教我酿法,说待得我立府时定然帮我种下一大片紫竹林。”

西凉王霍然起来,厉声道,“他如何会这个!”

赵承渊目光复杂,怅惘道,“是啊,父皇为何会这个。我原以为这酒是父皇自己酿的,我原以为他对母亲始乱终弃,可他为何对这个酒念念不忘,为何那般喜欢紫竹。”

他既然忘不了母亲,又如何下得了狠心,为了自己的帝王名声杀了母亲。

西凉王脸色阴沉可怖,他来回踱着步子。

宝荣说要酿世间独一无二的酒,一直将那配方当做宝贝,他多番哄着,也只知道了所用配方,可其中配比她却守口如瓶,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了。

可她却独独告诉了正宣帝。

她彼时不过认得正宣帝几个月,何至于如此掏心掏肺地待他!

西凉王忽而拿起竹筒重重掷在地上,竹筒炸裂,竹酒四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