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楚。大周灭南楚,对大周来说是正义之战,对南楚来说却是灭国之灾。当年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世族大家一夜之间被血洗,他们的冤屈又找谁诉说。他们在恨大周皇室之余,资助灭楚之战的陈家,会不会成为他们的发泄口?”
玄智大师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出家人不该妄议朝政,只是为了天下苍生,破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韩攸宁苦笑,“陈家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大战在西南,与襄平府咫尺之遥,陈家是西南首富,陈家不捐银捐粮又如何自保?”
她冷静下来,也知自己因着不忿,迁怒师父了。
想陈家死的不止永平侯,永平侯只是替旁人做了他们想做的事罢了。正因为永平侯清楚地知道陈家是死局,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地下手吧。
她跪下给玄智大师磕头,“师父,徒儿方才又犯浑了。”
玄智大师暗暗松了一口气,孽徒又一次差点欺师灭祖,他叹道,“无妨,好歹这次没偷偷剪光为师的胡子。”
“那是徒儿年幼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韩攸宁神色沉静下来,“徒儿自小就听师父讲天下苍生,大是大非面前定不会犯浑。师父您说吧,要徒儿为天下苍生做什么,如何能换得六哥一命?”
玄智大师颔首,“你是极懂事的,心有大义,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他先拍了一通徒弟马屁,方道,“你无需刻意去做,遇到时你就明白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
韩攸宁没听懂,“师父不说,徒儿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