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衣裳,是大表哥惯常爱穿的青色直缀,头顶束发的青玉冠,是他及冠礼那日她送的贺礼。自那以后,他便一直戴着。

书箱里的书,都有大表哥的名字,上面的字,也是他的笔迹。

行装里,甚至还有一小匣子钗环梳篦,想必是江南流行的式样。还有各式各样的团扇,泥塑,他是打算拿来哄她的吧?

“大哥,我是宁儿呀。”

韩攸宁扶着棺木,泪眼滂沱。

棺木里的陈衡之,冰冷沉默。

春风拂过他,顿时变得阴冷无情,在他脸色留下一层寒意一层霜。

她盼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保住大表哥。上天,终究是没有怜悯陈家,连一丝血脉也没为陈家留下。

陈家,没人了。

赵承渊揽着她去了房内,这里寒气太重了。

厅堂里,霍山脸色很不好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镖局在雾州地段的江上布了很多巡逻船,盯着来往船只。二月二十那日,一艘客船在急流处颠簸,好几个人落了水,其中就有陈衡之。

镖师将他打捞上来后,他还有气息,只是昏迷着。镖师给他喂了药,又找大夫瞧了,到了第二日人便有了转醒的迹象。

可当晚,他们就遇到了袭击,来的都是绝顶高手,且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