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拱手请安,“儿臣刚刚在刑讯。”

“刑讯刘院使?”

“是。”

庆明帝淡淡道,“太子如今行事,是愈发专断独行了。大理寺虽掌邢狱,可抄家三品大员,总得经三法司会审,再经朕朱批,方可行事吧。”

赵宸沉声道,“刘院使既然是温如春和家奴的奸生子,便是永平侯府家眷,实则还是永平侯案留下的尾巴。儿臣以为,永平侯案父皇已经朱批,此次抄家便不必再请示了。”

“这么说,太子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是。”

庆明帝目光沉鸷,“作为人君,行事果断意志坚定是好事。可如今你还是太子,朕还是皇上,你便要谨守你的规矩。”

赵宸语气坚定,铮然道,“儿臣始终谨守规矩,不敢逾越。抄刘府,便是按规矩行事。”

庆明帝冷笑,“朕让你掌大理寺,倒是给你涨了底气,大理寺,是不是已经不听朕调遣了?”

“儿臣不敢。父皇说什么,大理寺诸官员不敢不从,父皇想现在接手回去,大理寺还能照常运转。儿臣掌大理寺,与永平侯掌户部全然不同。”

提起户部,庆明帝皱了皱眉头。

永平侯掌户部,户部官员可是只听永平侯的。他想插手,半分都使不上力。哪怕是在永平侯被抄家羁押后,整治户部也是让他头疼的很,到现在还是一团糟。

里面的亏空太大,账目太乱,下面的官员把责任都往永平侯身上推。真正做实事挑大梁的一个也没有。

他连续找了几个大臣谈话,都无人敢接手户部这个烂摊子,生怕一个不慎被拖死了。

他无奈之下从地方提拔上来一个能臣,在户部待了不过几日,就告病致仕了。白白损失了一个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