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细看了看,道,“虽看着有些像,可这字如此扭曲,旁人若要模仿做出虚弱的样子,倒也有几分可能。且这写着的名字是‘攸宁’,可当时你们两口子定的名字是‘清婉’。焉知不是陈家想给女儿个好出身,做了这个鱼目混珠的把戏?”

韩钧眸光森冷,“对啊,阿蔓为何现成的名字不用,另起了一个寓意平安顺遂的名字,她如此隐瞒,是在怕什么?”

他盯着老夫人的眼,“知道腹中孩儿名字的,除了我们夫妻二人,便只有母亲知晓。阿蔓又是在防着谁?”

韩老夫人沉着脸,“你若如此牵强附会,我又能回你什么?总归这上面写的是攸宁的名字,拿到公堂上,拿到皇上面前,也不能凭着这个来判我的不是!”

韩攸宁微笑道,“父亲不如看看下面的东西。”

韩钧从匣子里拿出来一个青底软缎的襁褓,上绣鱼戏莲花,襁褓一角绣着小小的“婉”字。

这正是阿蔓在得知有了身孕后,一针一线亲手所绣。

他指着那个“婉”字,冷声问道,“这襁褓母亲总认得吧?母亲还有什么话说?”

“是陈氏绣的……这个我认得……”

韩老夫人手颤抖着,握着襁褓,失声痛哭。

“我那可怜的大儿媳妇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肯与我这个婆母说一声啊!我的亲闺女啊,疼煞我了啊……”

韩锐冷眼看着,直到老夫人哭的没劲儿了,哭声小了下来,他方说话。

他的语气无一丝软化,依然是咄咄逼人,“母亲也是做娘的,该知道当娘的心,不到生死关头,怎会把自己的骨肉送走了。京城到襄平千山万水,路上又焉知就平安无虞。母亲倒是说说,阿蔓到底遇到了什么,怎就到了非要把刚出生的宁儿送走的地步。”

老夫人流着泪,悲切道,“我自然是知道当娘的心,骨肉分离的苦楚。陈氏为何要如此做,我也是想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