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拙抱素,独为地籁。
韩攸宁闭眼聆听。
许久没听了。
在山顶上,她最爱听他吹埙,那时心无悲伤,听在耳中只觉悦耳。
此时听来,那是一种似乎跨越了千百年而来的声音,悠远苍凉。
似经历了金戈铁马的苍茫大漠,风沙吹过,断壁残桓立于天地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梦中有金戈铁马,刀剑争鸣,一个白衣染血的绝艳少年,手持长剑纵马疆场,身后的血色染红了铅沉的天。
低沉的号角,呜咽的风,血色战袍,猎猎作响。
倏而间,苍茫血色不见,只一片茵茵草地,漫山的野花,有鸟鸣春涧,有温情如水。
赵承渊一直吹着,埙音在房间内萦绕,丝丝绕绕。
一直到榻上小小的人儿眉目舒展,呼吸绵长,他方停了下来。
他将矮几拿开放到地上,又将枕头摆放好,抱起韩攸宁将她放平了,盖上崭新的锦被。
趴在塌边昏昏欲睡的铃儿,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一眼晋王的动作,又麻木地闭上眼彻底睡了过去。
赵承渊继续吹起了埙。
罗平走到豹形紫铜熏炉旁,点上了熏香,熏香香甜,袅袅升起,在房间中缓缓蔓延。
房间里还有叶常和段毅在,罗平给每人分了一颗药丸。
叶常知道这药丸的作用,神色凝重起来,吃了药丸后以眼神询问:出什么事了?
罗平指了指了地板。
叶常脸色一凛,“可知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