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同情地说道,“生在皇家真累……”

她心中忽而一动。

此时静下心来再回想一遍城门口的事,还有这几日城中对晋王铺天盖地的声讨,便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这声讨未免太猛烈了些。赵承渊是堂堂王爷,那些百姓就不怕被报复,那些学子就不怕影响他们举业?

她审视地看着赵承渊,“王爷,那些声讨不会都是你引导的吧?”

赵承渊含笑道,“正是。只有我处于弱势,皇兄才能对我放下些许心防,采纳我的建议呐。”

还有一件好处,祸水东引。

韩攸宁暗暗心惊。

他这是走一步看十步啊。

她那时一门心思想着的是捉住胡知府家眷,永平侯就能被羁押,可赵承渊却已经预判到皇上会力保永平侯,从那时就开始设局。

赵承渊看出她的疑惑,不待她相问,就继续耐心解释。

“永平侯刚回京城时,皇上因你姑母嫁妆牵扯出来的事恼怒于永平侯,可永平侯进了一趟宫,皇上的怒气便被平复了。有一必有二,只要不是事关皇上的切身利益,他能保第一次,自然也能保第二次。”

韩攸宁拿起书案上的那篇《十问晋王》,“这么说,廖元思这般言辞激烈,也是王爷授意了?”

赵承渊微笑,“因势利导而已,我与他素未谋面,说不上授意。”

韩攸宁惊讶,“他不是王爷的人?”

赵承渊摇头笑道,“虚虚实实,总要有些东西是真的,才能经得起推敲考验。无论皇上怎么查,声讨之事都不会查到我头上。”

韩攸宁愈发觉得赵承渊深不可测,算计人心如此精准。

她原以为,廖元思是赵承渊的人,是他布在太子身边的一步暗棋,竟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