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敬重赵承渊,忤逆之事可从未做过。
此时他发难于叶常,毫不留情面,是不打算在赵承渊面前掩饰了吗?
赵宸抬眸看向她,和煦笑了笑,“吓着了?”
韩攸宁摇头,“只是觉得奇怪,晋王爷是长辈,小女看殿下是极敬重他的。”
“敬重是自然的。”赵宸替她斟茶,一边说道,“叶常以下犯上,孤不姑息是为尊卑有别。孤随后再去晋王府请罪是为长幼有序。不冲突的。”
这番解释韩攸宁挑不出毛病来,但她知道,前世的赵宸此时定然不会这么做。
她起身恭谨道,“太子纡尊降贵为小女斟茶,小女惶恐。”
赵宸见她下意识间并未理所当然受他的茶,心中是淡淡失落,若是她,已经习惯了他斟茶递水,一时间不会想到再起身道一声谢吧。
他温和说道,“你也不必如此恭谨。父皇封了你县主,你与嘉和一般,随意一些便好。”
嘉和是赵湘儿的县主封号。论辈分赵湘儿要喊赵宸一声堂哥,是四服里的堂兄妹了。
韩攸宁喝了口茶,并未应下他的话,却也不想与他细细掰扯此事。
厢房外二人正打得热闹,叶常难得有嘴巴消停的时候,显然是无力分心。
她放下茶盏,“其实叶侍卫在这里也无妨,既然两案并一案,此案本也涉及晋王爷,他也算是当事人。”
赵宸笑不达眼,“七皇叔救了你,果真你待他更亲近些,这便替他说起话来了。”
韩攸宁此时,心中却是有了底气,什么猜疑,什么试探,甚至是诋毁,她都不放在心上。
她神色如常,“殿下说的对,救命之恩,自然是不一样一些。”
“所以你肯接受七皇叔的东西,却是不肯收下孤送去的。”赵宸说得平淡。
可韩攸宁身后的铃儿都听出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