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衰败和陆家的倾覆一前一后,谁也没有比谁更强些。这两座百年府邸一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不成想却是殊途同归。

那些憨直的武将们,他们全力以赴征战沙场,总觉得自己的忠心皇上自然看得见,自己会与旁人不同一些。

他们哪里知道,在皇上眼里,武将的血性就是反骨。武将手里有兵权,就是他们的罪过。

庆明帝上位以来的血洗异己,从来没有停止过。

赵承渊放缓了步子,回头看向那个沉静的嫩笋娃娃,眼中起了思索。

陈府覆灭,陈攸宁从一开始就没有以为那是简单的土匪抢掠,并且果断地选择了逃离襄平府。她似乎对事情有天生的敏锐,能迅速做出判断和抉择。

而她这番话虽是在说陈府,可他却感觉警示意味颇浓。其中道理,通透得让人心惊。安陵候府若是手无重兵,庸碌无为,倒不值得旁人动手了。

一个女娃娃有如此见识,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陆凛被噎了一下,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她。

他生在武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见多了朝堂诡谲和世家消亡,自然明白官场的残酷。

韩攸宁说的这些,他也能参到其中一二,只是他散漫惯了,这个话题他莫名觉得沉重,并不想深入探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