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凌困惑的仰起了头。
琴酒应该恨他的。恨他的背叛,他的谎言,他所取代的另一个人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为什么不开枪……!”
瞳孔蓦然收缩放大,剧烈的颤抖。
姬野凌已经看到了原因。
抵在自己眉心的伯莱塔,扳机已经弯曲到了临界点,只要再略微施力,收割性命的那颗子弹就会射出。
可不会再有下一声枪响了。
琴酒的右手虎口死死卡住了左腕,结实手臂此刻竟在微微颤抖,冷白腕骨在掌心下凸出诡异的弧度。
在杀意暴涨,无法控制想要收取面前这个人性命的霎那,他没有进攻,也没有格挡,而是毫不迟疑的拧断了自己持枪的手腕。
因为他知道,只要枪还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尚且还有一丝反击的力气,他一定会意识快于思维的杀了姬野凌。这是他刻在骨子里无法抑制的凶性。
而这个瞬间门,已经足够袭来的刀刃逼近刺入他的胸口。
沉重伯莱塔从手中跌落,咣当一声,宣告着这场战局的胜负。
“是该杀的……”
琴酒平静阖上了目,复而睁开。冷沉深邃眼眸中蔓起一层凉薄讥讽神色。像是在嘲讽自己在最后一刻反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