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凌站起了身。
窗外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望不到头的漆黑。往常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做什么呢。
东京一直是个多雨的海港城市,雨水会将城市的钢铁森林浇的淋漓尽致,隔着警视厅的落地窗望去,将落未落的夕阳是一枚温吞的水煮蛋。
天幕是苍青的墨蓝。水迹蜿蜒的顺着玻璃滑落,滴答滴答。门外一片笑闹声,有人在调侃说这种天气就适合聚个餐去吃暖和和的寿喜烧。
……
都回不去了。
很疼,在每一个夜里。过去的噩梦无时无刻不在环绕,像是伸出手的黑爪,要将他扯回泥潭里。
“都过去了。”
姬野凌伸出手摸了摸心口,隔着衣衫,布料之下,一道道叠加在一起的疤痕凹凸不平。
他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说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他的所有,他的过往,都被清洗的一干二净。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琴酒,只剩下他自己。那么让萩原研二知道这份情报的人是谁,就一目了然。
他不知道julep的目的,或许是为了看乐子,或许是为了报复。
只是……
唯独这件事,唯独这件事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
唯独这件事,被最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如果萩原研二不知道这件事,他就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单纯的坏人。不用去考虑那么多,不会被纠结,也不会被困住。
他刚才虚张声势说过的话,都失去了作用。
忽然间,姬野凌感觉一直以来支撑自己身上的那股力气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