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铁篱栅栏门的轻响湮没在噼里啪啦爆裂的火花噪音中。
琴酒将手伸入衣兜之中,推开伯莱塔的保险。枪管里有满满的15发子弹。足够送这栋楼里所有的活物,无论是人还是实验体上路。
军靴踩过院中的积雪,发出沙沙的声音。
奇异的是,这里很安静。没有惨叫哀嚎,没有混乱暴动。只有火焰燃烧时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冬日壁炉里安静燃烧的木头。
风裹挟着冰凉的雪花,掠过脸颊,呜呜的风啸中裹挟着源自雪山深处古老空灵的低吟,月光落在院中光滑的鹅卵石路径上,漾开清浅的光晕,附近林子里夜鸮的啼叫,一声接一声。
从半山腰望下去,山下的博尔米奥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在夜里亮起一盏又一盏昏黄的灯火。幽幽灯火没有一盏照耀到这里,陪伴这座庄园的只有长年呼啸不绝的风。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寂寞。
走到门厅时,琴酒警觉的停住了脚步,抽出衣兜里的伯莱塔,让它自然的垂在身下。
就在刚才那个刹那,他产生一种感觉,门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等待着他,或许就是引发本次动乱的实验体中的一个。
这是许多次生死边缘游走过后才练出来的直觉。但是,琴酒有自信,无论门后是什么,死掉的都不会是自己。
那时候他才19岁,年轻气盛,所以他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也一并选择了自己的未来与命运。
他撞进了一双平静的眸子里。琴酒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身风雪闯入进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