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已经看透了,从始至终玫瑰那个小骗子都在肆无忌惮的欺骗利用自己。

玫瑰对自己说——他的命很短。结果他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玫瑰对自己说——他没有杀过人,结果他开出那一枪时毫不留情,正中目标。

玫瑰对自己说——他想毁了那里,结果他至今为止还活跃在组织之中。

玫瑰口中唯一说过的一句真话大概就是,他确实是那一段关系中那个没有心的招猫逗狗的人类罢了。

玫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落入他用柔软无害的假象编织出的牢笼之中,再也无法抽身离开。

然后笑嘻嘻的从暗中走出来,对着自己这只失去一切防备的猎物,开出致命一枪。

他像是一个贪玩又残忍的小孩,对着轻易到手的玩具就不再加以珍惜。

诸伏景光自嘲一般的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嘲笑着自己作为被丢弃玩具的命运,嘲笑着自己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死心。

三年前欺骗zero,让他以为濒死的枪伤是自己想要自杀而造成的。

三年后,他仍然在继续欺瞒zero。

诸伏景光心里清楚,因为他心里还抱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幼稚想法——只要自己没死,玫瑰就不算杀了人,自己就还来的及把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

他大概是真的疯了,甚至到了现在地步仍不愿意放弃玫瑰。

或许是因为初见那天,高楼天台上的夜色太过温柔,玫瑰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太过无助又痛苦,又或者仅仅是因为,自己答应过,不会做那个抽身离开的人。

诸伏景光轻轻拍下安室透揪住他领口的手,后退两步,转身推开门。

积聚的雨水像是瀑布一般从屋檐上哗哗淌下,阴沉昏暗的天色与远方轰轰隆隆如野兽咆哮般的雷鸣声中。

诸伏景光扭身深深看了安室透一眼,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