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日子里,他走向商店,买一盒jiloises牌的香烟,却并不抽上一根,只是把它们点燃,看烟蒂燃起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很多个日子里,他去往大阪站的售票口,买一张开往东京的车票。可到了发车的时间又把它撕碎扔进垃圾筒。
因为离开的那一天,凌答应过g,除非受到他的召唤,否则自己绝不会擅自回到东京。
他是一个守信的人,誓言只要被说出来,就会遵守到底。
所以到头来,凌没有攒下一张车票,也没有一次踏上那辆可以回去的列车。
服部平次那个小子也曾好奇地问过他:“凌哥又不谈恋爱,也不参与同事之间的酒局与宴请,怎么工资还会每次都花的一干二净,天天被我妈喊去家里蹭饭。”
那时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
他的金钱花费在一盒又一盒不会点燃的香烟上,一张又一张不会搭乘的车票上。
而他的生命消磨浪费于无意义的等待中。
在那无数个流淌过去的日与夜,晨与昏,漫漫长夜与冷寂黎明。
凌躺在除了一张床以外一无所有的空旷公寓里,单手枕在脑后,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左手一下下地抛着那把沉重的匕首,匕首的血槽在天光与月色的映照下,闪着烁烁的寒光。
凌嫉妒过这把匕首,它有被牢牢地记得,有被人好好地使用。它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好像——被人遗忘了。
他是被遗忘在角落的生锈武器,不能再履行自己职责的刀刃。
不被主人召唤的器具会失去它存在的价值,于寂寞之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