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微微一笑也夹了一口青菜：“是呢，一屋子的人都被我弄的头疼不已，老太太的脸上尽是无奈，想要发火却是不能，被怼的哑口无言，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一哭二闹的精髓了，琏二嫂子被弄得脸像是变脸一般红红白白紫紫的，管家权爷被夺了，二太太脸上一脸的憋屈，舅舅们脸上也不好看，真是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曹允言看着她侃侃而谈当时在场众人的反应，感觉那日的鲜活小姑娘又回来了，翘起了嘴角笑道：“你一个弱质纤纤的一个大家闺秀，嘴巴还真是不饶人，看你这个样子看着他们全家不痛快你很是畅快？”

黛玉一下子有些沉默，稍后喃喃：“是啊，看她们不痛快我就痛快，我是不是很坏。”她心里有些暗暗的说，这怨不得自己，自己这只是收回一点利息罢了，今后还有的闹呢，这才到哪儿，自己一条命总不能白白送了就算了。

曹允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黛玉身上偷着一股子难言的忧伤，他本能的回应：“坏有什么，只要自己痛快即便是坏又如何？”

黛玉听到他的回话心里有些震撼，真的有人能够坏的如此的坦然么？是呀，坏又怎么样，只要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活着不是最重要么？

曹允言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也在想一个问题，这姑娘还真是有些奇怪的，最初相见的时候他只是以为她胆子足够大，发现她在暗暗培植自己力量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也有自己的野心，为此他才提出和她交易，这次他又看到了这姑娘的另一面。

她身上似乎是经历了什么的深沉，现在看来她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莫名，除了贾家人算计她，她似乎对贾家有着敌意，却收敛的很好，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黛玉回过神就看到对面的人在思考，她先笑出来：“我受教了，不过还真的难得，大人还会教诲小辈呢，这若是让京中人知道也算是大奇闻呢。”

这阵子她也知道了不少最近的事情，这位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手段实在是狠辣，在京中也算是掀起不小的风浪，没想到这样一个人却是屡屡帮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运气有些太好了。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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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 黛玉算是和曹允言一起守了岁，群内的姐姐们玩着猜灯谜也很是热闹，她这也算是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除夕呢。

次日一早黛玉去贾母处请安就听说老太太头疼病犯了, 她想着应该是昨日的事情气狠了，也没有在意就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很少出门, 虽然如此, 但是有林恒他们，她即便是在院中也知道不少京都的事情。

这段时间朝堂很是不太平, 几位成年的皇子争权夺势更加厉害了, 她却是有种预感, 这其中说不定有曹允言的手笔在里面, 不过自从除夕那日曹允言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这管家之权交给邢王二位夫人之后，黛玉听说这后宅更是热闹了，两人为着有利益的权力很是一番争斗，邢夫人因为也心中有数自己管不了多久，更是使劲的折腾, 王夫人自然也不能损失了自己的利益, 也是寸步不让, 两人有些事情甚至都闹到明面上了, 属实是混乱不堪。

凤姐却借着贾母生病这段时间很是在她身边殷勤伺候，贾母恢复之后看着两个儿媳妇不省心, 想起来凤姐管家的时候的安生，又生了将管家之权还交给凤姐的心思。

不过到底是顾忌着黛玉的脸面, 硬生生撑了两个月才将管家之权收回来交给凤姐。

邢王二位夫人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这两个月来他们折腾的也挺累, 总得来说这府中实在是大不如前，也没有那么多的利益, 所以也算是心甘情愿的将对牌交了出来。

凤姐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是把丢掉的脸面收了回来，看贾琏还敢在家中给自己摆脸子，这些日子她可是看清楚了，只有权势是最重要的，自己的枕边的人也根本没有手中握着的权利有用。

她下定决心自己要好好整治整治前两个月的混乱，要众人好好看看这管家的事情还是要她王熙凤，正准备撸起袖子好好干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个让她头疼的现实。

这两位太太这两个月是真的没有小折腾呀，这账也弄的极为混乱，各处的人也弄的乱七八糟，单单是规整这些事情就花了凤姐好些日子的功夫，等着弄清楚了才发现这两个月账面上的亏空就比自己过去一年的都大，她简直要头大了，却是谁也不能去问。

一个是她正经婆婆，一个是自己的姑母，她现在可是不敢再得罪了，也只能忍着气去收拾这些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