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姥姥,你想山君了吗?”
“那些老朋友,哪里会不想呢,帝君应当比我更想念吧。纵然再往前看,也忘不了旧友啊。”
听闻派蒙的询问,萍姥姥露出些伤感,赶到的烟绯和瑶瑶也面面相觑,她们劝不了萍姥姥,只得一人一手缠住师父的胳膊轻晃。
萍姥姥含笑望孙女辈的孩子们撒娇卖痴,又听荧陡然问道:“姥姥,如果您在今日见到归终,您会做些什么呢?”
荧迎着萍姥姥的目光,她认真发问,面上皆是肃穆。
萍姥姥怔了怔,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派蒙些许迷惑:“不会一起去有花的地方再走走,弹弹琴什么的吗?”
萍姥姥又思忖片刻,她还是笑着摇首:“大概,我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吧。人在极其思念的人面前,大抵是说不成话的。”
可钟离就有说出话。
告别了萍姥姥,派蒙还在抚胸吐舌说好险自己没漏泄,荧应了她,又若有所思想到了自己。她再见哥哥的时候,也没能好好说出话。钟离却很平静。
说得出话来的人,又是怎样的心呢?
荧想的太出神,连回客栈的方向都错了,等抬起头,已经走到了往生堂的路边上。
她看到了熟稔的人,于是瞪大了眼:“魈?”
派蒙也回过神,她也开始招手:“真是魈诶!他怎么站在往生堂门口呀?”
为死者讳,往生堂白日都是闭门的。墨青短发的少年立在深漆门扉对面的石椅前,他神容局促,猫儿似的的流丽眼瞳带着几分茫然,盯着门。他显然是步履匆匆赶来,右臂青袖口上还沾染了仆仆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