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予手顿在原地。她最初的山民们有举行祭祀的惯例,后来大约是把这样的惯例传递到了许多人的手上,在还算和平的时间里,他们唱着辞邀请她,她每次都会隐去身形,偷偷去吃上一口,可在天理昭告的那一年,她就不许他们再办了。
王嘉孱声:
“娘娘啊,我不后悔,变成这样,可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在问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娘娘啊,我的爱人儿女何日才能回来?
——娘娘啊,那些死去的人,为何一定要离开?
——娘娘啊,我们遭受的一切什么时候才算完结?
华予喉头发哽,心口灼烫,她不能答。
即便雨过天霁,战争就会结束了吗?即便战争结束,痛苦就会消失吗?她也在问啊,谁又能给他们答案呢?
王嘉没有为难几乎要哭出来的神,他喘了会气,艰难地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捧枣圈:“娘娘,这个献给你,这是出发前我妹妹给我的……我……这也算是……给您献上贡品了,老爹知道了,还不嫉妒死我,哈哈……”
华予吸了口气,她把那捧沾了血污和泥的枣圈接过去,她才要告诫他少说点话,晦暗的苍穹,忽然闪出一道明亮的金芒。
她蹲在尘土里,愕然望去。
黑色的云被什么遽然斩开,微薄的日光从云层中吐露出来,巨峰的一角在远处缓缓轰落。
他们听到岩之君的声音。
“我听到了所有人心里的问询,我在此给予你们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