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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挚友,除了顶已经干枯了大半的花冠。

那顶花冠一定在岁月的长河里,零落成泥了吧。

摩拉克斯,也磨损成了现在的模样。

岁月真是可怕的东西,会把所有生灵的喜怒哀乐都夺走,最后将人烧制成不言不语的瓷偶。华予抚了下安稳跳动的心口,她又垂下手,看向钟离和他身后的旅行者派蒙:“我们走吧。”

“欸?”派蒙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吃惊道:“就这样就走了吗?”

看那些璃月话本子,挚友分开了那么久一般都会一边对月亮喝酒一边说话什么的,说不定还对影流两滴泪吟几首诗之类的,可华予就说了句“尚飨”,然后就是再问了钟离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华予在风里旋过身,她蓬松的白发仿佛道扬落的绮丽雪光,她歪了歪脑袋:“好像,也不能写篇祭文烧吧?”

她说完低低笑了起来,接着摸了摸秀鼻:“有点想了,就来见,仅此而已。他人不在这里,说再多做再多,他也不知道嘛。走啦!”

是这样吗?可华予不觉得奇怪,钟离也不觉得奇怪。派蒙困惑地跟在他们身后,比那两人尚且年轻的荧却是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固然人要往前走,但也是绝不会停歇的光阴,逼着人朝前走下去。

钟离和华予的确向前边走了。

山云漠漠,他们从繁花葳蕤走向枯叶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