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酷拉皮卡没有哭,没有诅咒,没有激动地冲出门想要复仇,他只是安静地枯坐着,面对电视屏幕,双眼毫无焦点。
馍儿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她想起她抱着妈妈的骨灰,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妈妈擅自先死了,率先摆脱了毫无希望的贫困生活,去独自享福了,妈妈永远地抛弃了她。
为什么不带走她!
狡猾的妈妈!可恶的妈妈!自私的妈妈!不称职的妈妈!毁了她的妈妈!她忍不住诅咒无数次的妈妈!她恨透了的妈妈!
妈妈居然比她先死了!她明明已经尽可能听话了!她每天看妈妈的脸色,活得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当着妈妈的面发怒!妈妈的一丝不悦就可以让她彻夜难眠!她一直忍着忍着忍着忍着忍着!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不,不要回想了,不要回想那种事情!
馍儿抓紧了胸口处的衣服布料,狂跳的心脏仿佛要爆炸,极端厌恶的心情填满大脑,让她有想吐的感觉。
强忍着呕吐感和眼眶的泪水,馍儿双手的指甲陷入掌心,汗如雨下。
眼里的画面开始扭曲。
不行了,到极限了。
馍儿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小时后,她在另一个地方洗澡,她身上没有伤痕,水流裹着一道道血丝钻入下水口。不远处,是她随地乱扔的沾满血迹的衣服。
直到梳理头发的时候,她才逐渐平静下来,用口型对着镜子讲话。
“我不是……”
“我是默尔丝。”
“我不再是……”
“我是默尔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