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饶是以孙蔼明的冷静果决,也不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确信,如果他们下来的更晚一些,聚集过来的雨林鳄可能会有更多。
他尝试以简单的思维来判断雨林鳄的行为方式,逻辑链可能是这样的:发现入侵者,感觉很强大,会对领地的安全造成威胁,袭击入侵者尝试杀死或者赶走他们,袭击失败自己反而损失了很多同伴,入侵非常强大这一战关系到种群的生死存亡,召集更多的同伴准备和入侵者决一死战。
作为被雨林鳄种群决一死战的对象,孙蔼明觉得这个逻辑很合理,没有问题,但如果它们能别这么想就更好了。
只胡思乱想了一瞬间,孙蔼明就找到位置稳住身形,拔出射线枪准备了其中一个方向,“行动!”
一时之间,无声无形的射线攻击从射线枪的枪口中发出,每一次都会有一只雨林鳄随即毙命。
这好像一场无声的默片,唯一庆幸的是,雨林鳄们并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它们并不能意识到孙蔼明他们想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有刻意去补充被射线枪清理出来的那一片空间,而是悍不畏死地冲到了孙蔼明他们所在崖壁的下方,张开大嘴露出森寒的牙齿,想要把他们全部撕成碎片。
但他们还是以火力压制在更远的地方撕出了一个缺口,孙蔼明毫不犹豫地双脚一蹬崖壁,仿佛展翅一般朝着远处的缺口跳了过去,“跟我跳。”
古景耀未及思考,便也跟着前面的人跳了过去,两个月的训练让他们养成了不错的默契,再加上对身体的精准控制,甚至就连落地时的脚印都是基本重合的。
实际上这一跳相当惊险,因为只要有谁跳的短一点,就会落入雨林鳄的包围之中,即便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也肯定会被雨林鳄撕咬受伤,那些雨林鳄的实在太密集了。
但这其实不需要他们担心,作为队长的孙蔼明显然已经计算过了每一个队员的跳跃能力,精准地把距离控制在尽量远但又能让所有人做到的位置。
孙蔼明在前面开路,邱况在最后断路,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以手中的射线枪交织组成一个火力网,尽量压制不让雨林鳄近身。
但这确实很难,因为雨林鳄的密度真的太高了,他们很难凭一把射线枪阻挡所有的攻击,但这个战术同样也是富有成效的,能够越过火力网的雨林鳄数量更少,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太大的威胁,更不会让他们的火力网溃散。
可是要说这些雨林鳄的冲击无关紧要那也不是,他们确实减缓了古景耀他们前进的速度,因为当这些雨林鳄冲进来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用其他方式杀死它们,或者把它们踢出去,而这样的动作多少也会对他们组建的火力网产生影响,暴露出更大的漏洞,让更多的雨林鳄冲破火力网的封锁,这是个恶性循环。
孙蔼明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看到越来越多的雨林鳄朝着他们围过来,再耽误下去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咬牙下达了新的命令,“别管那些冲破火力网的雨林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它们追不上我们,注意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
“是!”孙蔼明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同样的他也都明白孙蔼明的这个命令代表着怎样的含义,但没有人质疑也没有退缩,他们目光坚毅声音坚定地回答。
古景耀也是如此,他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前后两个战友的节奏,配合着他们将火力网组建地更加严密,者能够尽量不让更多的雨林鳄突破密集的火力网对他们造成威胁。
这个方法是卓有成效的,现在能够冲破火力网的雨林鳄又变少了,他们前进的速度又变快了,但还是有雨林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面对袭击,即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古景耀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太短了,但他们还是以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本能的反击,以最无畏的姿态做出了最有利于当前局势的选择。
古景耀在不会影响行动的情况下,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和走位躲开袭击,但雨林鳄短时爆发的速度非常快,但不能影响火力网密度的情况下,他无法彻底避开。
他感觉到疼痛,来自于身体的左侧,这种感觉不是撕咬伤,他躲开了雨林鳄的扑咬,但雨林鳄锋锐的利爪还是在他的身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古景耀眉头紧锁,疼痛和剧烈运动以及紧张让他的汗水不间断地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流过他的眼睛,让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他克制住闭上眼睛的冲动,无视身上的疼痛和眼睛被汗水浸湿的不适感,依然按照队形飞速地奔跑着,冲进了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