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魏封上了天台,坐在她身边。
尽管入冬了,他仍旧穿着校服的白衬衣,日落将他的衣服堵上了一层柔光滤镜色,平日里?锋锐的脸庞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为什?么不选择安乐死呢?”路安纯压着嗓音问他。
“它?不会说话,但?我想,它?不会愿意主动放弃生命,更不会愿意由别人来结束生命。”魏封面无表情,嗓音低沉如划过的磨砂纸,“痛苦是生命的常态,快乐才是奢侈。”
路安纯望着少年英俊的侧脸,他单手撑着身体,后仰,放空地望着远处夕阳暮沉,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洒脱又不洒脱。
“魏封,能不能让我靠一靠。”
“随时。”
他朝她坐得近了些,路安纯轻轻将脑袋靠在了他宽阔沉稳的肩膀上,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顺着他的领口淌在胸口皮肤上。
灼烫如烙印,将他的心翻来覆去?地炙烤着。
魏封一言不发,低头点了烟,袅袅的白烟萦绕着他们俩,路安纯朝他颈项里?面拱了拱,更加亲昵地靠着他。
她喜欢嗅着他身上一切的味道,薄荷的烟味,干净的洗衣粉清香,交织成独属于他的气息…
这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星子。
魏封“欧”地发出一道惊喜音,伸手敏捷地捉住一片雪花,想递给她看,但?雪花一沾手就被他灼烫的体温融化了。
再一次尝试,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片无规则的晶莹雪花瓣,递到路安纯面前?:“安纯,下雪了!”
路安纯终于破涕而笑,无奈道:“我是北方女孩,天天看雪好吗。”
“哦。”
他仔细地观察着那片脆弱晶莹的雪花片:“我们这里?很少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