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直到次日上午,江岌去了排练室,“请秦青卓助唱”这事还是毫无进展。
排练中途他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遇到了林栖。
“怎么样啊,”林栖跟他朝同一个方向走着,“那事儿成了没?”
“还没。”江岌说。
“青卓怎么说的?”
“就……”“色诱”两个字从脑中冒出来,江岌不动声色,顿了顿,“总是转移话题。”
“他转移话题,你就顺着他聊别的了?”林栖接着问。
江岌“嗯”了一声,心道你不知道他是怎么转移话题的。
“少年,你这样是请不到你们秦老师的。”林栖抬手搭他肩,语重心长,“秦青卓可是从寰扬出来的人,他应付过的媒体比你听过的专辑还多,转移话题是他的拿手好戏知道吗,你要是每次都顺着他聊别的去了,那等决赛结束了你也跟他绕不回正题上。”说完又好奇问了句,“哎,他这次又是怎么转移话题的?”
江岌:“……”
“我是不是不该多嘴问这句,”林栖笑了一声,接着给他出招,“总之,你要是真想请他,就别着了他的道,也别太顺着他,青卓这个人,有的时候就是得逼他一把的。”
江岌一时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林栖最后这句话让他有点醍醐灌顶。
说醍醐灌顶不太准确,他内心其实一直都知道,秦青卓或许就是需要被逼一把的。
否则接下来事情就会一直在原地打转他提起来,秦青卓绕过去,然后就一直这么磨到决赛,磨到只能让林栖来做这个助唱。
倒也不是每次就忍不住身下那点欲望,想忍当然是能忍得住的。只不过一想到继续逼下去,秦青卓就会又出现那种抗拒且躲闪的眼神,且会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开心起来,他自己就先打了退堂鼓。
毕竟相比逼着秦青卓去做某件他不愿做的事情,江岌更想看到秦青卓快乐、沉沦和失控的样子。
走到楼梯口,林栖要下楼了,江岌才出声道:“栖哥,有时间聊聊么?”
“有啊,”林栖说,“你想聊什么?”
“聊聊秦青卓。”江岌说。
“我猜也是,”林栖笑了一声,朝隔壁会议室指了一下,“走吧,去屋里坐着聊。”
两个人进了会议室,在桌角拉了椅子坐下来。
都是不喜欢绕弯子的性格,江岌接着刚刚的话,直说道:“我觉得你刚刚那话说得对,秦青卓可能就是需要有人逼他一把,但我不太忍心。”
“知道,”林栖笑着说,“不然我为什么说给你们做个备选,我觉得你也狠不下这心来。”
“狠不下心是一方面,还有就是,”顿了顿江岌说,“我也不确定这么做是不是对的,会不会反而加重他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