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利不客气地去舍拉橱柜里挑了几包拿走,和亚茨拉菲尔一起出门吃饭去了,临走时给舍拉甩了五十块钱。

“算你懂事,鼹鼠人。拿去吃点好的,你家对面的汉堡就不错。”

在克劳利眼里舍拉和鼹鼠没什么区别,躲在暗处,见人就跑,叫她鼹鼠人十分贴切。

天使和恶魔走后,舍拉看着自己手里的五十英镑,寻思这钱要怎么才能在美国花出去,克劳利就不能直接给她美元吗。

“你家对面的汉堡就不错。”

克劳利不愧是个恶魔,这句话在舍拉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天。

泽维尔教授说她正在对外面的世界脱敏,从拉开窗帘开始,她已经越来越习惯拉开窗帘。同时认识到相比于陌生的环境,陌生人对她的压力更大。

她按照泽维尔教授写的计划,先是挑选没人的晚上打开大门,在门边坐一会儿。然后在院子里转一圈,然后踩上人行道。

这几步就花了舍拉快半个月的时间,其间两次恐慌症发作,但没到呕吐的程度,只是有些眩晕。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还是在没有人强迫的情况下,比如被泽维尔教授和一群小孩关在一起。

她把自己的进度发给泽维尔教授,并约了个电话。

“恭喜,你状态非常好。也许可以今天挑个没人的时候去汉堡店试试,只是对面。”

“我……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我的手还没完全恢复。”

舍拉说谎了,其实她找不出什么不去的理由。她想恢复的不是吗,想去吃汉堡,想去外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退缩了。

泽维尔教授能理解舍拉现在的心情,迟疑和害怕非常正常,人的本性就是趋于安稳。但只要舍拉能克服这一步,她很快就能好起来。因为她早就不是那个弱小的受害者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