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才改了性子。

虽依旧爱哭,也没改了怜贫惜弱的性子,但都是他一边哭,一边去揍别人了。

先打人, 后揍妖,再后来去了灵山, 做了金身罗汉之后, 哦,不是,没做金身罗汉的时候,他就已经对着佛祖坐下的弟子们, 举起了老拳,把人家教训得满头包了。

等他做了罗汉,他武师傅侯全有做了灵山的前部护法,唐僧想,这回应该不用揍人了吧?

这与他本性不符,每次对人饱以老拳的时候,他心中都是满满的愧疚。

可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命, 不叫他武师傅过来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 他只能这么做。

挨一顿揍,或是被砍头,想来这些人聪明的话,也应该选前者。

但是到了灵山就好了, 以后他做了金身罗汉,应该没人敢欺负他,也不用他去揍人了。

但是得了正果的第二日,唐僧没想到,他武师傅又来找他了。

六耳猕猴呆呆地站在唐僧房门口,瞧着他,口里只说了一句话,立时叫唐僧亡魂皆冒!

六耳道,“你本该成佛的!为何偏偏只做了个金身罗汉?我觉得,是有人偷了你的果道去了!”

唐僧一把捂住他武师傅的嘴,把他拖进屋子里来,这小屋子很是狭小,只一张禅床,一副衣柜,再别无长物了。

唐僧把他师父按在床上坐下,摆出棋盘来做出两人对弈的架势,小声儿地道,“师父你又胡说,我不过取个经,就来回走了一趟,哪里有那么大的果报!还成佛,你别胡说啦!”

没人欺负我,您可别发疯了!

唐僧自小就觉得他师父精神不正常,老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虽然现在知道了他的出身,但是吧,偶尔还是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六耳拿过白子,自己自顾自“啪啪啪”地在棋盘上摆了两个字,“你知道你不信我,不过我跟你讲,我乃是天生灵猴,自然体察天地,知前后,你原本取经,必定能成佛的,只不过我怀疑他偷了你的果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话说完了,也不会管你去不去给自己报仇,以后我们两个,再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