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怒气冲天,“没有!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我娘喉咙里还有气!”

此时陈光蕊从里间出来,见着这个和尚儿子,眉头就是一皱,“胡闹!混账!你娘从容自尽,乃是我们陈家的脸面!你一个出家人,在这里搅合什么,回你的金光寺去!过后叫了人来与你娘做法事,才是你的孝顺!”

六耳“啪”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把陈光蕊一巴掌给甩到墙根儿那里去了,“在这儿跟谁充爹呢!”

“唧唧歪歪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衣裳,我也知道你长了颗兽心!”

他虽没在江流儿身边,但是酒肆里,什么新鲜事儿听不见?这陈家和殷家的事儿,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从容自尽个屁!

陈家下人一见这场景,有过去扶自家老爷的,有躲着跑得,一下子四散个干净。

玄奘两手冰凉,拉着六耳衣襟道,“师师师父!快看我娘”他娘,是不是已经被这人给害了!?

六耳一拎他脖领子,“站直了,怕什么,你娘就算死了,我也能去地府给你找回来!”

玄奘一听“地府”二字,好悬给跪了,哭着就往屋里跑,“娘啊!”

恰好殷小姐的老奶嬷嬷听见了,也哭着在屋里道,“少爷,你娘还没死!快找大夫救她!”

好一阵兵荒马乱的,好在这殷小姐确实还有气,六耳这里也有观音给他的丹药,原本是给玄奘预备的,好在这么多年,玄奘也没怎么生过病,并没有吃几颗,这会儿倒是便宜了他娘。

奶嬷嬷扶着殷小姐饮下丹药,没一会儿喉间咯咯作响,人算是活了。

只是殷小姐苏醒过后,只长叹一声,紧闭的双眼里流下泪来,却不肯睁眼,也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