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捧着那玉石道,“那就这块吧!”也不要人扶,自己爬起来,随意选了一处床榻把玉石放上去,自己掏出瓷瓶吞了一粒药,上床睡觉去了。
这孩子稀里糊涂的,你说他疯了,他做事还有条理,你说他没疯,就是不肯接受现实,嬴政心里愁肠百结,脸上却没露出分毫来,在儿子床边静静坐了会儿,见他睡得踏实,这才长叹一声,选了临近的一张床,和衣而卧,自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嬴政便在一声声鹤啼中醒来,那边徐福还打着小呼噜,他蹑手蹑脚地起来,来在儿子床边一瞧,只见扶苏抱着那玉,睡得正香。
昨晚嬴政睡睡醒醒的,支棱着耳朵听着,扶苏没怎么翻过身,见他这会儿依旧熟睡,心里不免放松了些。
之前扶苏一心求死,不肯吃饭,也不肯安眠,虽然没什么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却无时无刻不警醒着,嬴政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活活熬死。
昨晚虽然没吃饭,但是好歹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就该好了吧?
嬴政静悄悄地出了屋子,他本想找处山巅,再远远地看看这清晨朝曦之中的咸阳城,却见昨晚在正殿之中见到的诸位“师伯”,三三两两地走进这处院子,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犹如几晚没睡一般,神情却很放松,有一种逃出生天之感。
嬴政不由得就笑了,这是被师祖考完了才出来?
他站在路边,躬身施礼,“见过师伯!”
截教二代弟子们听见声音,见是他,呼啦一下子围过来,“呀!大侄子!”
“怎么起这么早?还没过寅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