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信了。
看起来唯一一个智商在线的惠耷拉着眼吐槽:“你们两个是什么智障儿童吗,御迭很明显是在敷衍吧,这么随随便便就相信了吗。”根本就是在逗你们玩吧。
我摸出一颗糖塞嘴里,声音含着笑意:“确定挺像智障儿童呢,那惠就是操心的妈妈吧。不过我可没敷衍,说的大多数都是真的。”
有好好的把你们说的话听进去哦。
五条悟发来消息,失窃的几件咒物已经确认——其中之一是咒胎九相图。这件咒具是由加茂宪伦,现在确认为脑花制作而成,是人类与咒灵结合并堕胎的产物。
还有另一件,狱门疆。
五条悟又催我快回来,他一直在等,一副很好奇我见到那对双胞胎的表情的样子……幼不幼稚啊,难道我会是什么嫉妒她们被哥哥拯救还一直待在身边的人吗?
直到看到她们脸的一瞬间,一股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十几年前,我还救过这对姐妹,而就在那时,我和哥哥擦肩而过。
我连微笑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眼泪滴滴答答顺着脸庞滑落却不自知,只是不断和她们确认时间:“十几年前有个小女孩把你们放了出去,你是说,隔天早上,夏油杰就救走了你们是吗?”
她们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哭,在我一遍一遍的询问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我的脸想了许久,恍惚地回答:“是,隔天夏油大人救走了我们,所以你是……”
我捂着眼睛冲出审讯室,泪水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
怎么会不嫉妒呢?同样的身陷囹圄,同样的暗无天日,凭什么她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被哥哥拯救,而我却只能在日复一日的期盼中逐渐绝望。
仅仅只是一步之差,我就能回到哥哥身边。要是我在,哥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杀死吧?就算是不能见光,就算是与五条悟为敌,哪怕暗中还有敌人,但只要在哥哥身边我就能撑下去。
“哈哈哈……哈哈,明明就差一点……不甘心啊……”我咬着牙哽咽,指甲划破手心却不知道该怪谁。
是啊,最该死的人已经消失了,甚至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最亲近的人又失踪,我连可以寄托的地方都没有。
哪怕如今看起来多了很多伙伴,但我知道这些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随时可能消散。一旦我救回哥哥,就算和五条悟有束缚,但那也只限制住了他个人,整个咒术界必然会通缉我们。我和他们的立场注定不同,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兵刃相向。
没有人来救我,我只有自己。
有人在我一旁蹲下,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像是安抚小孩那样轻轻顺着我的脊背:“怎么缩在这里……好啦好啦,尽情哭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哭就好啦。”
他掰开我自己划破的手,明明伤口已经愈合了,却还是吹了吹:“老师就是去拿个甜品的功夫还能给自己搞伤,真是一刻都不能放心。”
一米九的大男人就算是蹲下也比我高出一大截,单手就可以把我全部抱住。他身上散发出的甜腻腻的味道将我裹起来,仿佛自己也和他一起变成了一块白花花的奶油。
我一垂眼就能看到他拎过来的零食,都是甜口。眼泪不自觉地又涌了上来,仿佛身体已经将他说的话当了真,肆无忌惮地在安全区里发泄。
“我…嗝……我没有……”我攥着他的胸口的衣服,辩驳的话说的断断续续,还被打断。
五条悟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低头凑过来,用手指抹了抹眼泪:“好,好,我们御迭没有悄悄羡慕,也没有在老师怀里哭到站不起来,御迭还是坚强的御迭。”
“嘶……糟糕,眼泪好像擦不干净呢,贡献出一个外套给你好了。啊?不愿意?不用不好意思啦,好吧好吧,我来给你擦。”
高专教师制服特殊的布料抚过我眼下,在脸上擦出一道红痕。我用力眨了眨眼让视野变得清晰,眼睫上还挂着泪珠:“五条老师……”
五条悟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理了理袖口,笑起来的气息扑在我脸上:“叫我悟吧。”
我顿了顿:“……悟。”
他摸摸我的脑袋,把我从怀里捞起来:“好了,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说不定我有办法哦。”
我偏过头,不知道为什么,拉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撒手:“就是,和哥哥错过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甚至因为这个哭了一场还觉得有点丢脸。
绯红漫上耳垂,五条悟贴心地没有多问,就是忍不住手贱,揉了揉我的耳朵:“就是这个啊,其实也还不错,你遇到了我不是吗?我可比杰可靠多了,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你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