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吧,谢谢你帮忙了。”

金发青年用小勺小心地将药剂融化开,小心地翻搅着——

这药是在大概十分钟以前由公安那边送来的。

当然,送这药过来的风见裕也此时正一身土得掉渣的大衣帽子,躲在窗边伪装成了普通客人,然后大气不敢出地看着那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服务生,正在生气起来比魔鬼还吓人的降谷先生旁边不停地雷区蹦迪……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欢欣鼓舞奔向烤架的烤全羊。

降谷零细心搅拌好药剂,又自己用勺子尝了尝。

等到最后反复确认温度适口,正好不烫也不冷了之后,他才端着那一小碗药向沙发角落里的一个座位走去,轻轻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问道:

“阿薰怎么样了?”

成步堂薰靠在沙发边缘阖着眼睫,身上轻轻搭着零留在咖啡厅的换洗外套,半张苍白的脸埋在衣领里,蹙着眉,似乎睡得很不安定。

他在现场直接昏迷倒下的那一下把这两个同期吓得不轻,火急火燎地赶紧在附近找地方给他休息,最后发现最近而且安全的地方,只有降谷零打工的波洛咖啡厅。

“没什么意识,还在睡。”

松田阵平坐在他旁边,脸色铁青冰冷,此时衬衣下的整个后背,肩膀,手臂以至于腿的线条都绷得很紧。

如果将时间倒推到四年前,这个姿态预示着他在下一秒就即将暴起和对面拼命,然而雨宫的死摧毁了那最后一点不顾一切的天真的暴戾,教会了他在面对极端情况的时候,理论上应该如何抑制自己的崩溃。更何况他也确实在重新见到他,看见这么消瘦一具身躯的时候,其实就对一切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此时松田整个人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开口嗓音沙哑:

“他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是那个组织给他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