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法言语的悲哀。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好像松了松自己脖颈上的机械变声器,开口的嗓音有如被烈焰伤过的嘶哑,每一个音节都滴着血∶
…零。
他说道。
喻――――
仿佛一道巨雷忽然劈中了他的身体,又像是千万盏丧钟齐鸣,降谷零的耳膜连着整个人都在这一刻被自灵魂深处的颤动震得空白一片。
惊涛骇浪几乎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淹没,一切的人,声音,和场景都在飞速退去。
他感受不到火焰的灼烧,也听不见枪声和惨叫。
身边的一切都仿佛被浸进了冰水里,画上了休止符。
唯有千年深海里冰冻的寒意被全数倾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从指尖到灵魂都在这渗入骨髓的寒意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颤抖着……
降谷零下意识地张嘴,顶着脑部剧烈的抽痛,试图叫出那个被封存在记忆里的名字∶
春风席卷过大地。
时光箭一般穿过岁月千秋,倒带回那个漫山遍野鲜花盛放的时候。天穹蔚蓝辽阔,柔软的花瓣随着微风飘出很远,日光明亮散落,映在那个孩子璀璨如星星一般的眼瞳里。
而他从里面看见自己。
――――”你的未来光辉灿烂,而我只是你身后的阴影。”
……
“回去吧,零。”
格兰利威笑着说,声音苦涩得令人几乎感受到浑身骨节都在被一点点碾碎般的剧痛∶
“趁我还’清醒‘……快走吧。”
你要回去,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和你的同伴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