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成步堂薰将对方惜字如金的口气和短信匹配上了,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一股怪异的感觉忽然从他心底里升起来。

他这些年接触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但没一个开场是和他闲聊的,大幅度偏离了他在来之前对于这个酒厂组织的预期。

毕竟对于一个像他这种随时可以被抛弃的高风险卧底,怀柔政策的效率几乎是零。

他整个人都警觉成了一条拉伸到极致的弓弦。

琴酒想干什么?

“是,条子那边禁烟禁酒。”成步堂薰快速调整,抓住自己最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这烟不错。”

“哼。”

开车的伏特加:……

他现在完全是大气不敢出。

后排格兰利威的侧脸被月光映得像是结上了一层霜,琴酒也阴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温都被生生拽低了八度。

半晌,琴酒才终于“咔”地拉开车前柜。成步堂薰只来得及看见空中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下一秒就握住了那个透明的密封袋。

“这个样本拿着。”

他低头一看,自己手里静静地躺着两枚子弹。

琴酒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车厢里几乎是每个字都弥漫着发黑的杀气:“前两天,基安蒂和科恩在米花町执行狙杀,遇上一群不长眼睛的家伙楼顶斗殴。”

“然后这俩废物……”他咬牙切齿,“撤退的时候居然把子弹给我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