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花瓣在风中抖动。
扳机扣动——
然而几乎同时,七只乌鸦的铃声突兀地响起,琴酒那向来稳如磐石的手少见地偏了半寸,子弹弹道改变,击中了江舟川渡手中的雏菊枝梗。
雏菊从中折断,在风中歪斜,轻飘飘坠落在江舟川渡身后的墓碑上。
“是boss的电话,你不接一下吗?”江舟川渡笑得狡黠,一如往常,像只小伎俩得逞的狐狸。
琴酒锋锐的眉头压了压,枪口依旧对准青年,另一只手掏出手机。
七只乌鸦的铃声戛然而止。
“带他过来。”
苍老的声音飘荡在冷风中。墓碑上的纯白的花瓣瑟瑟地打着颤。
江舟川渡一身衣服单薄,衣角在风中摇晃。
“系统。”江舟川渡在脑中喊了一声,说道:“你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音未落,他便按下弘树给他的屏蔽器按键。
他的指尖已然冻得僵硬,眉毛上结了浅浅一层薄霜。琴酒的手刃落于颈侧前,他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眨了下眼睛。
而后意识便坠入无边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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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中,时间流逝变得毫无意义。
玻璃厚重而剔透,隔绝出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二十三岁的江舟川渡手心抵在玻璃墙壁上,在玻璃清浅的倒影中,恍惚间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时隔多年,鸟雀又回到了笼中。只是心境和阅历,早已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