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耸耸肩,开玩笑道。
—— “我觉得波本比香槟疯多了。”
安室透半是警告性地锤了他的肩膀一拳。
两人都笑了。
诸伏景光这才正色,语调轻柔地说道:“当然不是。那不是真正的你,我一直知道。我只是高兴看到原来的你没有被改变。”
卧底生涯会改变很多,对一个人可能会有无法逆转的影响,有的人甚至一生都会被这段经历困住,挣扎其中。这是在培训的时候,所有前辈都叮嘱过他们的。
面具戴的太久,有很多人就再难摘下来了。
伪装和血肉纠缠着长在一起,到最后,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能再也分不清了。
降谷零沉默片刻,明白诸伏景光在说什么,他慢慢地问道:“你被改变了吗,苏格兰?”
诸伏景光笑了笑。
他那双坚定又温和的蓝眼睛,深深看向自己的幼驯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
“我更担心你。”
诸伏景光没说出口的是,因为你比我更柔软,更追求理想中的正义,更固执……
更脆弱。
降谷零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但诸伏景光始终能察觉到自己幼驯染的内心深处有一种盘旋已久的不安全感。
他很害怕失去,乃至于有时会对自己过分苛责。
这就是诸伏景光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