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面前的这个存在一样,在灵的世界里看去,沙罗浑身包裹着黑漆漆的雾气, 吸收来的浓重恶意和力量在她体内涌动。

沙罗困惑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活下来才是重要的。】

灵摇了摇头, 没有回答。

这个世界的恶灵不像沙罗口中的“咒灵”一样, 虽然对人类抱有恶意但终归有着自己的理智;恶灵会失去思想, 变成无差别攻击人类的一个威胁,女人不想这样,更何况……

【我没有力量保护他,也没办法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身为父母,在孩子面前死去给他留下浓重的心理阴影已经很过分,但她更不想看到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

所以,如果在景光之前就消散,那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比自己“活”得长久的。

他在如此危险的组织中卧底。

面对自己的死亡,她平静地接受,但对于自己的孩子的生死……她终究是胆怯的。

沙罗不懂她的半个同类为什么说到一半就陷入沉默,更何况她也不太理解她在说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却听到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捉摸不透,似笑非笑。

“你在看什么,苏格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是波本。

对视线非常敏感的沙罗知道,在自己看向反光镜的时候,波本也在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而后座的苏格兰的视线,则是在他们之间游移。

车内的气氛暗潮涌动,三个人都感受到了,却只有沙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格兰,你冷吗,我把暖风给你打开?

“——或者你想要我的外套吗?”

沙罗认真地试图照顾后辈的感受,披外套这一招是她从萩原研二那里学来的,虽然她坚持不懈地提议,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接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