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连等待的时间都没有,他终于失去了兴趣,没再多看一眼,意兴阑珊地把镜子往衣领处一塞,任由冰凉的镜面再次贴上胸口的皮肤。

中原中也慢吞吞地回到了集装箱内,手里还揣着两张白饼。

他坐在属于他的那张简易床铺上,看着阿遥对着镜子喋喋不休,又失落地把整张脸埋进双膝之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尾音好像也被横滨的海风卷走了,阿遥轻声说。

“我想阿散啦。”

中原中也并不能理解眼前紫色长发的大哥哥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也不能理解夕阳下他无异于自杀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他能察觉到阿遥现在的心情突然又阴了下来,蔓延着无边的伤感和失落。

他看了看手里的饼。

抿了抿口水,轱辘爬起来,小跑着去了集装箱门口,扯了扯阿遥的衣摆。

阿遥回过头,就见到一张大白饼怼在脸上。

白饼之后还有小朋友踌躇又期待的脸,见他看过来,叽里咕噜说了好多阿遥听不懂的话。

小孩子的思维向来天马行空,中原中也擅自将白天阿遥摸电门的奇怪举动和没吃饱联系起来:“要不要吃东西,食物会让人变得开心,你就不会再做出一些蠢事了。”

阿遥沉默片刻。

听不懂话不代表他看不出这个小朋友是在用看傻子的目光怜悯地看着他啊。

更何况那张白饼就差怼到他的嘴巴里了。